第二天比头一天的鸡飞狗跳要安逸得多,食物充足,柴火充足,精力也充足。
于是乎,大家就这么玩玩闹闹一直到晚上。
“呼~,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。”贝伊坐在椅子上,一口一口喝着从宝箱开来的啤酒。
苏利夺过她手中的玻璃瓶,猛灌了几口:“忽然有点舍不得。”
“有什么舍不得的,这种鬼地方,谁愿意来呀!”谢珊说话依旧难听,也不知道平时靠什么圈粉的。
接着,她摸了摸程柏言的手背,问:“你说对吧?”
程柏言的眼睛压根就没从温晏身上离开过,他心不在焉地回答:“我也挺舍不得的。”
“什么?”谢珊显然对这个回答非常不满,顺着程柏言的视线大声问:“你到底在看什么啊?”
温晏也听见了,刚抬起头,就和程柏言的视线撞在一起。
他心中一颤,后颈发疼。
人类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,得到的时候满不在意毫不珍惜,等失去了又死缠烂打哭着喊着“你回来吧,我需要你”。
温晏不相信程柏言对他会有什么感情,不过是占有欲在作怪罢了。
对视久了,温晏身体又开始有些不舒服,心里那股焦躁不安的感觉是那样熟悉。
想起第一次发病的时候,他才十七岁,医生说他的情况特殊,一般患病者是对特定的环境产生恐惧和焦虑,而温晏则是对人,尤其是发生过剧烈冲突、矛盾的人。
这类型的患者不多,但不算非常罕见,加之温晏病状比较轻微,又愿意主动避开诱发患病的人,所以在采取药物治疗后,没过多久就痊愈了。
但现在看来,并非如此,焦虑因子只是一直潜伏在身体里,等到合适的时机再一窝蜂地冲出来作乱。
而且他明显感觉到,这次发病状况比八年前严重了。